杜芃麦嘿嘿笑了两声，抓过几根薯条就往嘴里塞。
顾灵灵不忍看她这样没有节制地吃，扭过头说：“我不管你，你尽管吃。”
杜芃麦呵呵地笑着说：“你怕胖，薯条我都吃了。”
顾灵灵说：“少吃点，晚上吃这些很容易堆积脂肪的。”
杜芃麦摆摆手，说：“堆就堆吧，反正我横竖都是失败，不在乎自己再胖两斤。”说着，她故意大口喝着冰镇可乐。
顾灵灵看着她，说：“你也差不多搪过心慌儿了，该跟我说说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杜芃麦这才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，虽然自己没有奉命出差，不过谷梁桁说去南旺是秘密调查，所以她就没告诉顾灵灵出差地点，更没说是去调查哪个企业，只说去外地做前期调查。
顾灵灵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不能出差？你知道咱们公司出差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吗？有一次乔丽她……来那个了，一说出差，拎包就走，到了车站才知道自己一片多余的卫生巾都没带，还有业务部副经理陆成林的，连续加班好几个晚上了，最后一晚上加班到半夜，需要去外地做尽调，他二话没说就走了，刚到火车站就晕倒了，抢救过来后，照样上了火车，还有财务部的王会计，那么大年纪，需要去外地做审计，老伴儿还在医院，那也是二话不说拿起包就走，怎么你就不能出差呢？”
杜芃麦从灵灵的口气中听出了埋怨和不理解，如果解释这个问题，自然就绕不过南旺市。她看着灵灵说道：“要去的这个地方，跟我有着某种特殊的渊源，我有难言之隐，重要一点是，这次出差是做秘密调查，灵灵，目前我还不能透露，你不会怪我吧？”
顾灵灵说道：“不怪，你目前不方便说没有关系，等什么时候可以说了你再说不晚。”
“我离开公司，等过了这段时间，我会连同我的隐情一并告诉你，目前有些事和公司扯在一起，真的不好说。”
“你不用解释，对于公司机密，我比你懂，我说你刚才怎么跟个疯子似的，不管不顾，就知道打打打，原来心里装着不痛快的事。好吧，这个话题翻过去了，咱们说点轻松愉快的，对了小麦，你多大开始学这个……”她说着，就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。
杜芃麦知道她转移话题的目的，为的是不让自己为难，就说道：“十多岁就开始学了，我小时候体质很弱，我爸爸就有意锻炼我，让我做一些力量型的体育锻炼，他是市体校的教练，有好几个国家一级教练证书，其中最擅长击剑和拳击，我喜欢击剑，但是他不让学，他说我身体不好，应该增长力量，他说拳击可以防身，而且实用，打架时不至于挨死打，如果学习拳击，遇到突发情况，眼前又没个树枝怎么防身？”
她的话把灵灵逗乐了：“用树枝打架？哈哈。”
杜芃麦也笑了：“我爸爸特幽默，我长大才知道，练击剑没有树枝照样防身。在我的记忆中，我妈妈工作特别忙，小时候根本没时间管我，每当学校放寒暑假，我都是爸爸的跟屁虫，跟着他去体育馆，到了体育馆，他就把我往体育馆这么一丢，就先去忙他的，我就在他办公室写作业，等他有时间顾上我了，再教我打拳，久而久之，我就对一些体育项目产生兴趣，比如击剑，比如游泳，还有体操，我最喜欢就是体操，小姐姐们身材好，穿着比基尼，一招一式都是那么优美，但是爸爸不让我学体操，他说体操不能当做业余项目学，女孩子尤其是我，还是要学点实用的，像跆拳道、拳击什么的，防身用。我就这么学拳击的。”
“你行啊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，从小就跟着国家一级教练学拳击，一定是得到真传了。”
杜芃麦的脸上有了幸福的了笑纹，她说：“那是，爸爸教我的都是最实用的，她根据我的身材、力量和应激反应能力，特意给我编了几个动作，只是后来坚持不了，上高中后我就很少去体育馆了，妈妈给我报了各种各样的补习班，上大学离开家更没时间了，假期学校都有社会实践活动，我也跟同学一起打暑期工，假期偶尔回去几天不是跟同学聚就是打电脑，只是偶尔练练拳。”
“有一次我问他，我说你让我练拳防身，我长这么大了也没碰见欺负我的人，学的本事都没处发挥，有什么用？你猜他说什么？”
顾灵灵眼珠一转答道：“用时防身，不用时健身。”
杜芃麦白了她一眼，说道：“那是师傅向徒弟传授的正道，我爸爸传授给我的可不是那么高大上，他是这样说的，咳咳……”杜芃麦咳嗽了两声，学着爸爸的粗嗓门说：“谁说练拳没用，在外没处发挥，在家里就大有发挥的余地，最起码你老公不敢对你动手，动手你就狠狠揍他！”
“哈哈哈。”顾灵灵听后大笑：“叔叔太可爱了，将来你一定要让我见见叔叔，也让他教我几招，将来好不被男人欺负。”
“是啊，现在回头看，还是小时候最幸福，无忧无虑的时光……”杜芃麦喝了一口饮料，憧憬地说道。
顾灵灵看着她说：“难怪你总是一身假小子的打扮，原来都跟练拳有关。”
杜芃麦摇摇头，假小子是她现在的状态，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，以前也是爱美爱漂亮衣服跟其他女孩子无异的人。
眼下，她不便告诉她自己的过去，因为过去和今天的出差风波有着必然的联系，灵灵这么聪明，她会从她的故事中，就不能判断出今天出差的地点。
周一，杜芃麦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到单位，她比平时照例早到几分钟，还有几位早到的同事，他们都主动跟她大招呼。
她感觉同事们比前几天热情多了，她刚来的时候，即便主动跟同事打招呼，有的人对她的招呼都视而不见，礼貌一点的也就是点下头，几乎没有主动跟她招呼的，所以，她倍感灵灵的可贵，灵灵对于她来说几乎就是温暖的存在。
她知道，大家能主动跟她打招呼，有熟悉的原因，也有她是总裁助理的原因，只是他们不知道，今天，她这个短命的总裁助理就要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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