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灵灵生气地说道：“活该，他活该受伤，他是教练，就应该是陪着学员练，哪有真打学员的，下手还这么重，一会我就去投诉他！”
杜芃麦瘫坐在地上，她不停地喘着粗气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：“别，是、是我，是我犯规，我不该、最后给、给他一拳，这要是比赛，我就会受到惩罚。”
顾灵灵仍然气哼哼地：“我不觉着你犯规，我认为你打得好，如果是我，就是受到惩罚也要打他，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，看他打人的时候，一点都不手软，毫不留情，快，检查检查，别处还有哪儿受伤。”
顾灵灵替她摘下头盔，汗水，早就将杜芃麦的头发浸湿了，紧贴在脑门上，汗珠顺着头发掉落在地上。
杜芃麦坐在地上，仍然大口喘着气，她丝毫没有轻松感，颓废地低下头。
虽然顾灵灵说她打得漂亮，那是她不懂，她非常清楚今天输在哪儿了，她上场本来就是寻求发泄的，就是要把满腔的怨气打出来，对教练是这样，对后来的黑衣人更是这样，教练不跟她硬碰硬，这让她更加憋屈，教练越是不还击，她就越暴躁，可能是黑衣看不惯，才上场跟她真打。不过她清楚，那个黑衣拳术在她之上，他并没有拿出真本事跟她对打。
不知为什么，当她看到黑衣人被全封闭的头盔包裹着只剩两只眼睛的时候，她感觉这双眼睛很冷酷，冷酷的就像谷梁桁，立刻，她就把这个人假想成了谷梁桁，于是，就激发出她更猛烈的击打，不管打得到他还是打不到，只要出拳、出拳，对着那双冷漠的眼睛不停地出拳……
想到这里，杜芃麦居然笑了，说道：“我今天打得好痛快啊——”她说着，身子向后一仰，躺在了地上……
冲洗完毕，杜芃麦换好衣服，在照镜子的时候，她才发现自己右侧嘴角的确有一片红，摸了一下感到了疼，无疑，是后来那个人打的。
她在咬咬牙，狠狠地说道：“下次别让我碰见你！”
从拳馆出来，杜芃麦看见前面走着两个人，其中一个是那个教练，另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，但想不起是谁，突然，她认出就是第二个上场“打劫”的那个黑衣拳者。
她一看，她紧走几步就要追上去，被顾灵灵一把拉住。
顾灵灵也看到了前面的人，她觉得那个高个的背影有些熟悉，不等她看仔细，那两个人的身影一闪，就在一个转角处消失了。
杜芃麦有些激动，她甩开灵灵的手，说道：“你干嘛拦着我？”
顾灵灵说：“因为我不想让你做不礼貌的事，你要知道，这个俱乐部的股东之一是谁。”
杜芃麦听了这话，还是有所忌惮的，在来之前灵灵就已经告诉她，说是捧场来的，如果自己在这里得寸进尺、胡搅蛮缠就不好了。
走出俱乐部，顾灵灵问她：“小麦，我看刚才跟教练在一起走的那个人的背影有点熟悉。”
杜芃麦摸了摸右嘴角，没好气地说：“当然熟悉了，我跟他打了半天，能不熟悉吗？”
顾灵灵摇摇头，随后又点点头，说道：“也对，因为我大部分看他的都是背影，所以感觉熟悉，今天你卖力气了，我跟你补补，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它一顿。”
杜芃麦又摸着被打的嘴角，说道：“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单位了，中午就啃了两口面包，我说怎么这么心慌没劲，如果我中午吃饱喝足，肯定不至于被他打那么惨。”
她还在愤愤不平。
“啊？你早上去单位了？还两顿饭没吃，为什么？”顾灵灵问道。
“一会再跟你说，先吃饭，我是真的饿了……”
来到街上，此刻这个城市已是万家灯火。
好长时间不打拳了，杜芃麦的确有些力不从心，她不想走太远的路了就指着就近的肯德基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：“灵灵，咱们就这吧。”
顾灵灵说：“吃肯德基，我这瑜伽白做了，我说你刚才那疯劲哪儿去了，那么的生龙活虎，那么的势不可挡，大男人都被你打的频频躲闪，现在都没力气走路了？”
杜芃麦把手搭在她的肩上，摘下头上的牛仔帽，扇了两下说道：“求你，就肯德基吧——”
两个人在一个角落的小桌前坐下。
顾灵灵询问了她吃什么后就去餐台点餐，杜芃麦一头趴在桌上，她累的不只是身体，还有内心。
灵灵端着餐盘走过来，放在桌上，在一个可乐杯上插好吸管递给她，说道：“先补充点水分吧。”
“灵灵，谢谢你，我的确没劲儿了，浑身跟散了架一样。”
顾灵灵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说：“你今天有功，我伺候你是应该的，两个大男人都没把你打趴下，你太了不起了，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和自豪，赶明儿有人欺负，你就出面给我教训他。”
杜芃麦豪气地说道：“那是必须的。”说完就低下头大口吃了起来。
“慢点，没人跟你抢，小心噎着。”顾灵灵提醒着她。
“太饿了……”
顾灵灵喝了一小口牛奶，说道：“小麦，你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的神秘，我需要努力去挖掘你，研究你。”
杜芃麦擦了一下嘴角，说道：“用不着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，反正我也是被开除的人了。”
“你刚才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是乔丽还是谷阎王？”
“后者。”杜芃麦顾不上多说，她的确是饿大发了。
一个汉堡很快下肚，她又拿起一根烤翅，三口两口就啃完了，她又要去吃薯条，不想被灵灵挡住，说道：“吃得够多的了，先消化消化再吃，别让脂肪快速堆积。”
杜芃麦这才发现顾灵灵只要了一杯牛奶，其它的什么都没吃。她知道灵灵是为了保持身材，就说道：“你不吃还不让我吃，刚才那个汉堡稀里糊涂就下肚了，我都没尝出滋味，那个鸡翅就打打牙祭，你就让我现在吃薯条吧，你要是不管饱我就再去买个汉堡。”说着，她就要站起。
“好好好，你吃你吃。”顾灵灵说着就将薯条推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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