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一天天燥热起来。
林酒酒和贺晓相安无事,甚至相处的很融洽。在林酒酒眼里,贺晓被镀上了一层光环:有着悲惨经历的小破孩。
“今天有什么奖励吗?”
贺晓在林酒酒的威逼利诱下喝下了堪比黄连的中药,一张脸皱巴巴的,显然是苦到了。
贺晓的眼睛无疑生的极好。此时一双眼睛泛着水雾,眼角泛着浅浅的红色,让林酒酒想起了前世养的阿拉斯加。
小时候还不拆家的阿拉斯加就跟贺晓一样,软萌软萌的。
能把林酒酒的防备心降到最低。
“张嘴。”
贺晓配合的张大嘴巴,等待着林酒酒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什么好吃的东西。
林酒酒掏出蛋黄酥飞快地塞进贺晓嘴里。
“好吃吗?”
林酒酒比起之前如今也算是娇生惯养,至少面色红润,之前能戳死人的下巴也圆润不少。
眼睛圆溜溜的,笑起来人畜无害,整个人干净得不像话。
贺晓眼里的透露出捉摸不透的光,细看一切又归于平静,甚至冷漠的双眸里折射出关切的面容。
贺晓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零嘴,将唇边一点漏出的屑末舔干净。
“真好吃。”
林酒酒不看他,嘴角扬起一抹弧度。给贺晓递了一杯水。
贺晓扯了扯嘴角:“妹妹真好。”
在门外目睹一切的方长乐长呼短吁。方长乐看着林酒酒日复一日哄孩子似的照顾贺晓。今天给个蜜枣,明天塞个红豆糕。
他该怎么给世子回信?
告诉他你家小姑娘在我这,照顾着武林小霸王,而且相处甚欢?
他是嫌命太长了吗?
反复斟酌下,方长乐在回信默默写下:林姑娘甚好。
林酒酒发现方长乐属于那种瑟瑟唧唧的老小孩,一见到贺晓就抖,恨不得躲起来。
事实上,他也这么干了。
林酒酒在方长乐手下负责看看医书,晒晒草药,顺便照看一下贺晓。有时候还跟着方长乐学一些基本的医理。
贺晓的眼睛还没有痊愈。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日常活动。
贺晓用一条黑带蒙着眼睛,只露出下半张脸。
贺晓比她高出不少,却格外喜欢撒娇。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公子,格外的懵懂。
一日,她上山采药。贺晓就在她身后。两个人的手上缠着一条长长的发带。
贺晓的。
“你慢点走,我看不见啊。”
林酒酒只好再次放慢脚步,看着背篓里面零星的药草,突然觉得带上贺晓是个错误。
突然一道大力拽扯。
林酒酒连人带筐直接砸进了贺晓的怀里。
而刚刚她站的地方,插着一支箭。
林酒酒不寒而栗。
有人想杀她?
或者根本不是想杀她……
是贺晓?
贺晓凑近林酒酒的耳边,没有了平日里打趣的娇气,声音暗哑。“石头后面躲着。”
林酒酒一点也不担心贺晓,毕竟他是后期的关键人物,而且作为武林盟主贺晓也肯定有实力。
哪怕眼疾复发,也是个妖孽。
贺晓毫不在意的走上前,看模样是要拔下那支箭。
只能听见破空一声,贺晓飞快转身擒住了那支偷袭的箭。
搭弓射箭,行云流水。
随着一箭射出,贺晓继续上前拔下箭,放进来箭筒里。
“出来吧。”
林酒酒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到贺晓跟前,也不去问人解决了没有。她知道贺晓出手,斩草除根。
而她也不是善男信女,该杀还是要杀,不然就这过年吗?
她压下身体本能的恐惧,着急忙慌的看着贺晓的左手——刚刚擒住那支箭的手。
虽然单身擒箭这一套操作很帅气,但贺晓的手心不出所料的划出血痕。
林酒酒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,拉着贺晓坐在石头上。
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着。
林酒酒的手白白的,软软的。药膏香香的,凉凉的。
一下子让贺晓想起年幼时他耿耿于怀里芙蓉糕,在某个世家子弟手上碾成碎末的时候。
虽然他把那个世家子弟的手一节一节的敲碎了。
吃遍了所有的芙蓉糕,却发现不过尔尔。
贺晓甩了甩头,真是疯了,居然想起那档子陈年旧事。
林酒酒也顾不上方长乐交给他的任务了,抓着贺晓的手腕就往木屋走。
“咱们回家。”
贺晓看向林酒酒的眼神暗了暗,扯了扯嘴角:“家?”
林酒酒停下了步子,陡然想起来贺晓的背景介绍。
贺晓是私生子,爹不疼娘不爱,属于野草类型,野蛮生长。长期厮混在社会底层,让贺晓看清人情冷暖,但性格却越发扭曲,偏执甚至说句不好听的。
贺晓有病,心理疾病。
林酒酒的心像被针扎过似的,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感涌上心头。
“嗯。回家吧。”
贺晓不说话。安静的看着林酒酒,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。眼瞳里闪着点点的,碎碎的流光,尽是对她刚刚那句话的嘲讽——像无底的深渊。
“呵。”
贺晓仗着身高摸了摸林酒酒的头,“走吧,我们采药。”
“可是手。”
“上过药了。”
林酒酒不在说话,只好跟着贺晓。
走在前面的贺晓速度不减,不像是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,而像是走在自家庭院里,信步闲庭。
“你走慢些,别摔着了。”
林酒酒急匆匆越过贺晓,走在前面探路。
贺晓也不争就在后面慢悠悠地拽着发带,微微晃动林酒酒的手腕。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只有抓着发带的手颤了颤。
太阳快要落山,林酒酒才完成今天的任务。
走的好好的,贺晓突然停住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前面有人。”
林酒酒:“……”为啥她一个正常人都不知道,贺晓知道?
“听到了。”
贺晓扯了扯发带,林酒酒不可抗的后仰。被贺晓一把搂住了腰,闪到了一旁。
过了好一会,才有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。
两个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。
靠近他们的时候,就像是剧情的狗血到了高潮。
一阵风吹过,露出来那东西的面容。
*
收到来信的谢允南细心将信件压在案上。
暗七跪在地上一言不发。
刚刚缓和的气氛,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人死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怎么死的,在哪死的。”
“棉县。她改名换姓嫁给了当地一个屠夫。因为偷人,浸了猪笼。”
“楼家殷实,她一个宠妾放着富贵不要,要一个屠夫?”
“看来她真的相信周武许给她的滔天富贵。”
谢允南推门,下楼。
翻身上马。
看见不远处小贩买的糖葫芦,眼神软了下来。
看来,得加快进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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